煮茶饮酒

花前月下温酒吟诗 快哉快哉

[楼诚]相倚无言

谨以此文献给我喜爱的口罩老师 @mockmockmock :)

实在是不好意思文笔拙劣,望口罩老师见谅,一个爱您的小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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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双十协定》签订后明楼就决定从重庆前往苏州,原定是乘船前往,他早已托友人买了两张船票准备在12日上午出发。

但无奈的是从11日下午开始重庆就下起了暴雨,大雨伴着大风把长江原本清亮的水搅得浑浊不堪。

 

几经周折才换了两张火车票。

 

出发那天雨已经下的没有那么大了,明楼提着行李明诚打着伞两人就并肩走在空荡的街道上。

 

由于暴雨导致的泥石流使很多火车不得不停止运行,火车站里的人一直在尽力疏导着吵闹的人群,明诚已经收好了长伞用细绳捆着拿在手中。

 

他们乘坐的那班火车同样也不能运行,刚好负责的那个人是明楼以前在广州开会时认识的一位国民党代表,他发现他们后当即就把他们安排到了休息室里等候。

 

等候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明楼已经无数次抬起手腕看了无数次的腕表,明诚倒是表现得比他冷静就只是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手里的书。

 

“我记得你不喜欢看浪漫主义的诗。”

 

明诚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原装的《西风颂》,他听见明楼这样问便合上手中的书,用温柔而缓慢的语气答了他一句,

 

“先生喜欢的我自然是要尝试去看看。”

 

明楼笑着摇头,而后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摸出已经看了不知几遍的《 丁登寺旁 》,雨轻轻打在不太干净的窗玻璃上,声音清脆动耳,明楼浮躁的内心渐渐安静下来,不大的休息室里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和翻阅书本的声音。

 

下午四点的时候火车开始通行,明楼与那位代表告辞后就提着行李和明诚上了火车,他们的位置离出口很近,明楼抬手把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后就坐在了明诚对面,这应该是两人第二次乘坐火车,第一次是从湖南回上海。

 

明诚突然想到什么从西装内层里摸出了一个微旧的信封递给明楼,明楼接过后慢慢把它撕开,入眼的便是明台熟悉的字迹。

 

他简单汇报了自己在北平的情况以及询问两个人接下来将要去做什么,是否打算到北平投靠他。

 

明楼看完后便把信递给了明诚,并嘱咐他到苏州安定下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信给他。

 

站台上都是来送行的人,他们有的在用力挥舞着手臂想让自己的亲人能看见,而有的则用手帕捂着脸痛哭流涕。

 

明楼明诚无亲人,唯一在世的亲人远在北方。

 

不知坐了多久,从天亮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亮,反反复复。

当明诚睁开眼后就看见了已经站起身正在取行李的明楼。

 

“醒了?”

 

明诚揉揉眼睛轻轻点头,明楼把大衣给他披上后就提好行李往外走去,他慌忙起身也跟着跑了出去。

坐了极久的火车肚子自然是饿的不行,两人走了一段路后就选择在一家还算干净的小馆子吃一顿。

 

菜是明楼点的,都是一些苏州的名菜,菜上的还算快等菜上齐后两人拿起筷子就开吃起来,菜的味道自然是比不上以前明镜请在家里的苏帮菜师傅,但也算有特色。

 

酒足饭饱后按照来之前联系的地址两人找到了一处白墙黑瓦的徽式建筑,大门是半掩着的两人走过去推开门进到了院子里,就看见一个穿着素色旗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坐在凉亭下择着菜,她听见了声响便抬起头,

 

“两位先生找谁?”

 

明楼把手中的行李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档案袋走到她身边递给她,她放下手中的菜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细屑后接了过来。

 

“哦,原来是从重庆过来的刘先生,欢迎。”

 

明楼同她握了握手后转身指了指站在原地的明诚,“那位便是张先生了。”

 

老妇人点头,把档案袋交还给他后慢慢走进了屋内,等了几分钟她拿着一串钥匙走了出来。

 

“两位先生就叫我方姨吧,我这就带你们到房间去。”

 

三个人一齐走进了院子旁的拱门里,过了一片郁郁葱葱的小树林,又过了一个小的人工湖明诚探头往里望的时候看到了几十头正在悠闲的游着的鲤鱼。

 

真是一片好风光。

 

最后在绕过一个小亭子后终于来到了所住的房间,方姨走上前打开了锁住的门而后侧身让两人进入。

 

房间里很大和在外面看时不同,就像这个宅子一样从外面看时很小但走进来却别有洞天,假山、树林、小湖以及凉亭。

 

方姨简单的交代两句后就离开了,明楼蹲下身打开了放在地上的两个行李箱随便整理了一下后便走进了里间,明诚看了他一眼没有跟上去反倒是走到窗前轻轻推推发现窗户并没有上锁后便把它全部推开,一推开就看见了刚才路过的那个小湖。

 

这是在上海见不到的景,上海的房子虽说有着较大的落地窗但推开也只能看见充满西式风味的花园,相比起来明诚还是更喜欢这带有园林风味的花园。

 

他现在很想搬张藤椅冲出去坐在亭子里泡上一壶好茶再读上一本好书,就跟着湖里的鱼一样悠闲自得。

 

但那也只是想,他还在发呆时明楼就在里间唤了他好几次最后实在喊不动就跑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头,这才让他从想象中回到现实。

 

“心思也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明楼边把书搬到书柜里边稍有些严肃的说着他,他倒是一脸坦然的弄着床铺毫无理会之意。

方姨提前打点好了这些大物件,两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柜,他们只需要把随身的小物件摆好就得了。

 

虽说要做的不多但两人还是磨蹭到了傍晚,方姨中途来叫过吃饭但实在是抽不开身所以明楼婉言谢绝了。经过一个下午的劳动明诚觉得肚子里早就空了,没办法明楼只得拿上钱包带着他上得月楼祭祭五脏庙。

 

走过了三条巷子又拐了几个弯后后就看见了得月楼的招牌,明台最喜这里的松鼠桂鱼每来必点,明镜也是宠他不管他吃不吃得下桌上都是摆着两大盘,只随着他心意看他能吃多少罢了。

而明诚喜欢的明楼看不出,因为每样菜他都吃的津津有味,让人看了略感心疼。

 

两人选了二楼靠窗的位子,也幸好近日没有什么大节日所以位子还算的上空,店小二麻利的上了壶茶,明楼接过菜单大手一挥指了指几样菜后便收好菜单把它交给了店小二,明诚喝着茶看着他觉得还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韵味。

 

明楼从窗户往下望看着来往的行人,这样的日子应该就是他想要的,舒适而安静。

 

在苏州待了一个月,工作也稳定了,明楼在当地还算知名的中学任教明诚在学校附近的一家书店做店员。

明台也陆陆续续的寄来过几封信,明楼也与他约了见面的时间。

就在众人以为生活应该就会这样后,变故还是发生了。

 

1946年蒋介石撕毁《双十协定》,战争再一次打响。

 

两人都收到了来自中共和军统的调令,延安方面让两人继续潜伏在军统而军统把两人一个分到了西安一个分到了南京。

明楼进入胡宗南政府辅助他扶持西安的战时经济,而明诚则进入南京信托局,他们不知道明台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未来的情况。

 

火车站里人潮涌动,明楼穿着黑大衣拿着箱子,明诚还是拿着从重庆带来的那把长伞就如刚来时一模一样。

 

“再见不知何时,如果能再见就再回来。”

 

“回来我做腌笃鲜给大哥吃。”

 

火车开始鸣笛,明诚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前走一步伸出手拥住了站在原地的明楼,明楼用空着的那只手也拥住了他,而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

 

“没有我陪着你了,一个人也要演好戏。”

 

1949年三人终在北平见面,明楼受邀来参加第一届政协会议来之前他收到明诚寄来的信,明诚说自己也要启程赶往北平望能在那儿相见,这是令人愉快的事情,这也是三年来他收到的第二封信。

到达北平当天已经是傍晚了,明楼刚走出火车站就有一个人飞奔到了他面前,

 

“大哥!你终于来了!”

 

站在他面前的是明台,这是在分别那么多年后的两人第一次相见,

 

“黑了,也壮了。”

 

“大哥既然来了就要请我吃好吃的!”

 

明楼没有回答他只是往他身后看了一眼,他笑着让开。

明诚就迎着夕阳站着,看见明楼的目光便冲着他笑笑,

 

“大哥,你来了。”

 

就像是在苏州的第一次亲吻一样,空气中透着一股甜腻。

 

但也只有他们两人明白,至于明台,他正想着今晚的晚饭是吃烤鸭还是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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